愚人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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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堂鸟

*致郁向注意

*三笠对艾伦单箭头

*三笠第一人称视角

*很短

*名字是乱取的

 

我的名字是三笠。三笠·阿克曼。

我喜欢着我自幼的好友,也就是我的青梅竹马,艾伦·耶格尔。也许我本就不该,也不能喜欢上他,但这是我的选择。

同样,跟利威尔老师在一起,也是他的选择。

 
 

我不反对。我也没有权利。

 
 

刚跟艾伦一起升入高中的时候,他选择参加美术社团,而我受同班同学的邀请加入了剑道部。每次我都提早完成当日必须的训练,只为了能够到画室里去看艾伦作画。我是画室里最安静的一部分,利威尔老师曾经这么评价道。因为我总是只坐在能看见艾伦的角落里,不声不响,沉默得像个影子。

他作画时专注的侧脸,和他握笔时手背上牵动的筋骨,甚至是鼻尖不慎染上的油彩,都是我梦境的组成部分。他垂着纤长睫毛,敛过他翠绿的双眼,那里面倒映的是他自己的、完全孤立的世界,我愿意将那形容为一座单纯的岛屿。

 
 

他近乎是着迷地作画,不停的,违背利威尔老师布置的题目也不在乎,他只为自己而画,准确来讲是只为自己的梦而画。

 
 

着色鲜明,而场面抽象,这是他绘画的特点。利威尔老师说,他的画中含有疯狂而压抑的成分,画面甚至是神经质且扭曲的,即便他本人作画时看上去沉静而安稳,不动声色。但我也确信,利威尔老师同我一样也看到了那从他眼中喷薄而出,甚至蔓延到了画布上燃烧的火焰,那不是才华或理想激情的火焰,那是他的火焰,艾伦·耶格尔的火焰。

 
 

直至有一天,我看到他画了一朵天堂鸟。细细勾勒,描绘,他的灵魂与它相触,这使它看上去是那么孤独又那么美。画完后,他平静地坐在原处,带着近乎欣喜又全然痛苦的声音对我说,它绽放了。

洁白的画布,只有一朵孤独的天堂鸟,那是他画过的最具象的画。彼时利威尔老师也走了过来,他俯下身静静端详,两人的呼吸缠绕交叠,艾伦说他闻到了莫名清香,散发着诱惑与毒素的气息。

他为一个男老师俯身动作中表现出来的尊重所触动。他离他那么近,伸手可触,而他的鬓发轻轻擦过他的眼角。

“很美。”他开口,对他绿眼睛的学生,“就像你。”

艾伦笑了。那笑胜过一切。而愤怒的我当场站了起来,弄倒了画架和一些装颜料的罐子,我不再是那个安静的部分。利威尔老师看着我,我也看着他,我察觉到了他眼中的愤怒和戏谑。这再度激怒了我。

我走过去拉起艾伦,什么话也没说,狠狠地撞了一下利威尔老师的肩膀。然后我拽着他冲了出去,他立刻甩掉了我的手。

 
 

“你干什么?!三笠。”我看着他,他的脸让我心惊,“我不需要你的管束。你别太妨碍我了!”

我的嘴唇和心脏都颤抖着。我哭了出来,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。从那时起我就知道,没有希望了,无论我还是他,我们都一样。

我在原地哭了很久。直到一个男生经过,慌张地把我拽进校医室。那个递给我纸巾擦泪的大男孩叫让,经常会不好意思,跟艾伦有点像。

 
 

之后我便再也没有获得进入画室的准许。艾伦跟我道了歉,我们却渐渐疏远了。最后一次联系是暑假的前一天晚上,他叫我代替他去参加结业典礼。从此他便杳无音讯,连带着利威尔老师也失踪了。

 
 

我们都知道发生了什么。我们都在讨论,却都对此漠不关心。

 
 

高三那年,艾伦回来了。他跟往常一样没有变化,只是长高了,变瘦了,性情更加古怪。他跟我不在同一年级,我只能偶尔碰见他,连话都说不上几句。我问他去了哪里,他说是一座岛屿,我问他利威尔老师去了哪里,他说死了。

利威尔老师死了。

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别人,没有人知道但肯定有人追究。最终艾伦向我们所有人坦白,利威尔自杀了,理由他也不记得,只是他一人随随便便地走到了海里,随随便便地就没有出来。

 
 

我毕业那一天,艾伦躲在画室里。他反复亲吻那一幅天堂鸟,反复哭泣又反复诉说。他是孤独的,就像那幅画一样。那个说很美的人已经不在了,而他却跟它始终一样。

始终一样。他没有希望了,从一开始就没有。

 
 

后来,艾伦连高中都没读完就进了精神病院,这固然是个悲惨的结局。我有几次去看他,他坐在病床上,侧脸执着又倔强。他说他不后悔。

 
 

“天堂鸟是花中动物,它其实不是花,乃是因为某个特殊而不可饶恕的理由,被造物主罚为一只不能飞的鸟,禁锢在花族中。”

“多远又多长的谪放,人间竟也有如此的重罚。”

 
 

而少年终于摘下橙红桂冠,远离这卑劣的俗世,结束了他一生的练习。他的火依旧在燃烧,绿眼睛也依旧在追随他那不可饶恕的理由——他的恋人,他的爱情。

“我不后悔。”

因为这是他们共同做出的选择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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